We Don't Talk Anymore (楠X泰)

非官配,王九龙X张九泰。

我动手了!我动手了!旺仔牛奶和加糖特调牛奶,大白团子和小白团子,这两个小崽子真的好萌。

一个最佳前男友的故事,以后可能还有另一个最佳前男友的故事。

🍡🍡🍡🍡正文🍡🍡🍡🍡





门锁是不是生锈了?


王九龙的钥匙在钥匙孔里拧了好几下,纹丝不动。他烦躁的想把钥匙拔出来,那玩意儿却死死的卡在里面了。大高个恼怒的锤了一下房门,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钥匙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半截还残留在锁眼里。


“操……操!!!”


骂声引来隔壁的好奇,那人飞速的打开了一条门缝瞧了一眼,看到的确是熟人后才又合上了门。王九龙薅着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掏出手机,平时总是堆满的锁屏今天也格外安静。本来就是一件件的小事堆叠,此刻却也让他觉得天快塌了。


从他离开张九泰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张九泰从没有进过他黑名单。


但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肝火上来,内脏也开始隐隐作痛。他扶着腰,一天就吃了一顿饭胃也不停空转,酸水一阵阵的往上反。他忍着焦虑翻看通讯录,颤抖的手掠过张九泰,滑到了张九龄,犹豫着点了下去。


那边只响了几声,也刚到家没多久的张九龄接起电话,懒洋洋的应答:“怎么了大楠?”


“老大……你家还有空房吗?”


张九龄沉默了一会儿,脚步声踢踢踏踏的,他似乎是跟别的什么人说了些话,然后匆匆答了句:“过来吧,我给你收拾。”


“……谢了老大。”


“甭客气。”


电话响起忙音,最后王九龙还是没有舍得拉黑那个已经被自己改掉亲昵称呼的人。


“张席仔……就是你方我!”


高瘦白团子的声音委委屈屈的,捡起掉在大理石地砖上的钥匙头揣进口袋,小声念叨着前男友的名字。笑话,他王大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差一点儿他就被迫露宿街头。


都怪他。都怪他!


张九龄拉开自家门的时候都快困懵了。外面下着绵绵细雨,王九龙身上湿淋淋的,头发温顺的贴在脸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质。


“……怎么了你这是?我可没暗中方你啊。”


把师弟让进门来,头九老大快步去厕所找了条一次性毛巾泡开,浸了热水拧干才递给小孩儿,大有家大人的架势。王九龙擦了脸,眼圈都红了,却憋着什么都不说。张九龄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拍在餐桌上,打着哈欠询问。


“怎么了爷们儿?谁又招你了哥哥给你出气切?”


王九龙张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的端着玻璃杯,最后灌了一大口牛奶闷闷不乐的把下巴搁在了小臂上。他摇摇头,张九龄见状只好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然后狠狠的拍了一把他肩头。


“大小伙子的,有什么事儿拿出来说,不说解决不了知道吗?”


“……嗯。”


王九龙难得蔫儿了吧唧的,张九龄也不逼他,告诉他自己要睡觉之后就钻进了始终关着门的卧室。这个地方王九龙熟的宛如自己家,趿着拖鞋走进厕所,牙刷架上角落里还挂着自己的备用牙刷,只是洗手池旁边多了个刚拆开的牙刷盒。估计就是卧室里的客人了吧。


师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还要瞒着自己。


扭开细管,先于牙膏落在牙刷上的是一滴泪。王九龙一愣抬头看向镜子,眼窝还是没存住水。他本身就白,脸色差起来更没了血色,泪痕顺着颧骨滑过唇畔,整个人都丧气的不行。


“你哭什么啊……”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移动的剩余流量通知。


这回王九龙也拦不住自己哭了。牙刷被他扔在了洗手池里,而他把一米九四的个子团在卫生间一角,无声的埋头哀泣。


“张席仔你凭什么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张九泰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分手是他亲口提的没错,起因也不是因为什么厌倦,什么不爱了,只是几次小小的争吵,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真累。有刘筱亭一个要他忙前忙后就行了,再来一个他身心都真的受不了。


但是没了睡前王九龙笑嘻嘻的滚到自己身边索一个晚安吻,没了那人旺仔一样甜兮兮的味道,没了他在自己面前的突发性碎嘴子,张九泰居然觉得寂寞。他一个人窝在许久没回来住的公寓里,双人床有点太大,就缺一个一米九四的床伴,一伸手把他搂进怀里。


张九泰是个夜猫子,但他对熬鹰熬到凌晨四点没有任何兴趣。


他只是睡不着。


他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大男孩比太阳还要温暖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按进胸口,洋洋得意的告诉自己今天哪个包袱最响,哪里有进步了,观众又送他什么礼物了。


而一睁眼只有空荡荡的房间,盛暑的夜间,下着雨,却又干又冷。


他大概是没有错的。选择一个人跟选择离开一个人,本来就没有对错可言。他只是自己植了因,所以要自己吞下恶果。


辗转反侧,张九泰觉得自己明天黑眼圈又要重的盖过卧蚕了。他本来就白,稍微睡得晚点儿就上脸。


不知道那个跟他边边儿白的今天睡得着吗?


莫名其妙被分手,他是不是也难过呢?又或者生气呢?是不是早就拉黑了自己然后出去攒分手局了?


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四点三十五。


张九泰沉闷的长叹一声,对自己重复着快睡。明天还得上班,精神不振的怎么去?


挂钟一秒秒的走,每一下齿轮咬合都像是平地惊雷,张九泰蹬开了被又拽回来,烦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枕头里闷死。最后他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狠狠地把手头的枕头摔向了窗户。包着棉花团的素色棉布拍在米白窗帘上,然后无声滑落,起不到一点发泄的作用。


“张九泰!男人不能吃了吐!”


你自己选的,你要过得好,你亲口告诉他你烦了。你不要他了,你凭什么要他在原地等你回来?


真男人锤了几下床之后拿被子蒙上头,长虫一样扭动着,心中烦闷无处宣泄。当他呆滞的按下八点半的闹钟之后,张九泰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习惯一样的日子逼疯了。


他没办法独处,尤其不能身边没有那个人。


起床,洗漱,整理仪表。一切都很空虚麻木。忘了充电的手机亮起红灯,还好离晚场时间还长,还有时间充上电。张九泰捡起手机,突然发现两条九字科大师哥发来的微信。他点开语音,那边是张九龄格外严肃的声音。


“席仔,你跟大楠怎么了?”


顿了顿点开第二条,张九泰已经做好准备,嘲讽王九龙那张藏不住事的漏勺嘴了。


“我怎么问他也不说,我看也没好好睡,哭了一晚上眼都肿的睁不开了。你们俩有事儿好好谈好好说,非要闹成这样吗?”


心脏擂了一下肋骨,张九泰觉得自己大概是岔气了,要不然为什么前胸抽着疼。他的手抖得厉害,按下了语音键,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王九龙脆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么高的个头却呜咽的像个小兽,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抱怨累,声音哽咽的时候还有点奶气。


他也曾歇在那个怀里,王九龙也曾经是他一切烦闷的避风港。那个人是纯天然的乐天派,虽然嘴上讲道理永远逊张九泰一筹,但总能用一个略带点侵略性的吻堵住他的嘴之后,笑嘻嘻的说有大楠在呢,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条语音最后变得很长,多半是空白。


“………………对不起师哥。我们分手了。”


张九龄猜到了,很平静的回复。


“不来接他吗?”


对面沉寂了十多分钟。


那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挣扎、纠结、困扰、内疚、自责、后怕、担忧。已经理不出指向性的东西一股脑涌进脑子里,张九泰又感受到了那种被巨浪拍在沙滩上的无措。


“……我就……”


四个字堵在嗓子眼,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不去了吧……”


“得。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决定,我也没有发言权。你俩都是我师弟,我不能说没个亲疏,但也不能偏私谁。感情我勉强不了你,算了就算了吧。那行,你好好儿的,大楠这孩子我了解,我哄哄吧。”


“……诶。谢谢九龄哥……”


张九泰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不是说了句不客气,他没听清,稀里糊涂的挂了,然后坐在沙发上冲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发呆。


他恍惚听到耳边谁在呼唤他,叫他仔仔,带着笑意问他中午吃什么。


本来就聚少离多,是自己真的太忙了,忙的忘了其实王九龙想要的真的很少很少了吗。他不是承重墙,但王九龙也不是罗马柱,两个人明明都承受着压力,怎么他就能真的放手了呢?


王九龙坐在餐椅上听着张九龄给自己的感情宣判死刑,怔怔的不做反应。他知道昨天的客人早些时候走了,脚步轻轻的生怕吵醒了他,可惜他压根没心思安睡。


他可以闭嘴,可以不质问。他知道张九泰身上背着什么,也能体谅,但他也很想一把拽住张九泰的衣领问句为什么。


扪心自问,王九龙觉得自己不应当只配一句‘咱们分手吧’。


他也后悔,为什么恼怒上头之后,自己没有用尽百宝挽回明明深爱着的恋人。


现在晚了吗?


他抬头看看不说话的张九龄,后者理了理发帘,表情凝重,朝他挑眉。王九龙感觉心脏慢慢沉进了胃里,像一块巨石压得他想吐。


晚了,都晚了。


“你怎么觉得?”


张九龄也心疼自家搭档,但是他不能一味混搅合。他也想好了,如果王九龙非要找张九泰理论,他就陪着去一趟,免得两个年轻人心高气傲的一句不合打起来。


王九龙低头玩着桌布,声音糯糯的:“我想他好……”


“嗯?”


“我希望他过得好。”


怎么不揪心?


张九龄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师弟的哽咽,清了清嗓子帮他遮过去:“那你呢?”


这次回答就没了那种坚定,王九龙迷茫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来直视张九龄的眼睛,脆弱的好像一触即碎。


“老大,我还是喜欢他。”


“我看出来了。”


一时无话,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王九龙时不时吸吸鼻子打破宁静。他眼睛还是肿的,鼓得像一条小金鱼。张九龄给他煮了个鸡蛋,丢给他让他自己揉眼。


“晚上还得上台,自己弄弄你内眼,跟条死鱼似的。”


“噷……”


不想他又做不到。一想他,王九龙就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尊严都碎了一地,就是个哭包。张九龄坐在桌子对面玩着手机,悄悄给昨天的来客发了条短信。


‘九泰怎么样?’


那边来来回回的打了几次字都删掉,最后回了一条很小声的语音,听起来十分纠结:“没精打采的。”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张九龄还是没有要求对面的人照看张九泰,他知道这人也看不住。回了句知道了,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消肿的王九龙。桌下暗自甩了甩手,张九龄苦笑着感叹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没了他你又过不好,逞什么强呢。


张九泰碍于一堆比天高的担忧,什么都没有说。王九龙害怕自己出现只会让张九泰更厌烦,也开始躲着对方。事情每况愈下,本来王九龙一度以为他们已经没有峰回路转的余地了。


突然某天下了台以后,张九龄接了个电话后突然严肃的来找他。


“张九泰出事儿了。”


王九龙愣了半秒,猛地抓起自己的包冲向了后台门。他停在门口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该去哪儿,回头时满脸写着惊慌:“他在哪儿?!”


“他家。”


张九泰慢悠悠的来开门时,的确没有料到来的人会是王九龙。大高个板着脸,来的路上冷静下来问清楚了情况,才知道张九泰是在家里换掉灯灯泡的时候从椅子上摔下来了。骨头倒是没事儿,就是肩膀一动就疼。他以为是刘筱亭来看他,毕竟这件事儿第一个知道的就是自己搭档,没想到这才一天就已经传的这么远了。


“……你怎么来了?”


“家政服务,管得着吗你?”


王九龙拎着一个塑料袋站的直直的,在张九泰脸上打下了一片阴影。门里的人不挪步子,他也不动。


“……我没事儿,回去吧。”


“那你给钱。”


张九泰让他气笑了,用眼神试探着门口的男孩儿。王九龙瞪着他,嘴角始终向下垂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身上真没钱,你先回吧好不好?”


王九龙不想跟他讲道理,他扔下东西往前一大步把张九泰直接扛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的伤,然后直接把那个人放回了卧室床上。张九泰的反应慢了半拍,他落在柔软的被子上,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王九龙伸手抚摸他额前的碎发,然后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我真的就是来做家政的。我不烦你,晚上就走。”


张九泰支吾着不知道如何作答,王九龙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然后在身后关上了门。房间里很暗,窗帘合得死死的,张九泰却觉得心里漏进了光。他用没事的那条胳膊撑着坐起身,听见外面碗筷叮当作响突然漏出一声低笑。


王九龙的突然出现,就像是指间溜走的昨天又回来了。张九泰慢吞吞的拉开门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小厨房里忙着收拾脏碗碟的人,柔声叫他。


“大楠?”


“嗯?”


“搁那儿吧我自己收拾。”


“你个伤员收拾什么,回去躺着切。”


“你还生活十级残疾呢……”


叠起小碗的手白净修长,动作一丝不苟,熟练地把东西收拾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干活的人语气却有些不善。


“张九泰。我也会做饭,也会收拾屋儿。你跑商演出差的时候,我不都得自己弄吗?”


四目相对一瞬间,张九泰挪开了目光,王九龙则低下头无声的继续忙着。那人动作细致,跟张九泰印象中毛手毛脚的混小子一点儿不一样。什么时候这个大高个儿也长成不需要照顾的人了?


这么一想,他俩认识都十年了。


人果然是会变的。


王九龙把最好的青葱岁月都给了张九泰,他们俩也因为龄龙的第一场商演一起紧张的睡不着觉。王九龙回到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张九泰打通视频电话。大男孩的脸颊红扑扑的,兴奋溢于言表。


“仔仔!”


“嚯把你乐的,顺利吗?”


王九龙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张九泰悬了一整天的心总算落了回来,调笑着告诉他自己不信。


“我等着看视频,你肯定撒汤漏水了。”


“你爷们儿的实力你还不了解吗?”


张九泰咂着嘴嫌弃他满口虎狼之词,后者语气和表情都十分无辜,回过味来自己居然先红了脸。


“你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


张九泰还笑话他想的太少了。


现在看来,想的太少的是他自己。


王九龙把买来的骨头放在了砧板上,从抽屉里找出了张九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用的斩骨刀展示了一回什么叫狂暴厨房。肉沫飞溅在柜子上,张九泰趴在门口随着他动作一缩一缩,王九龙只是用余光瞥见却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干嘛呢?活王八似的。我是剁肉又不是砍你。”


“你使那么大劲我看着害怕。”


“嚯嚯嚯,张席仔还有怕的东西?”


俏皮话想说却梗在嗓子里,张九泰看见王九龙的表情也逐渐尴尬,然后叹了口气:“当我没说。”


气氛重新冷却,张九泰却开始认真地思考该怎么把复合的事儿说出口。依着他的性子该说就要说,但是他突然害怕王九龙觉得自己在闹着玩。他不希望这个大白团子觉得自己是那种拿感情开玩笑的人。


他也从来不敢。


“楠楠?”


王九龙不答,利落的盖上高压锅的盖子,一手撑着面前的碗柜,一手胡乱翻动着抽屉制造噪音,假装自己听不到身后张九泰的声音。


杂乱无章毫无目的的动作被张九泰从背后一个柔柔的拥抱打断了。王九龙一怔,身后的人踮脚把下巴搁在了他肩上,朝他耳后吹气。


“楠楠~。”


耳根瞬间烫了起来,王九龙故作冷静的握住了张九泰的手。


“撒手,咱俩非亲非故的你别占我便宜啊。”


“楠朋友~。”


“……张席仔,你别仗着我现在不敢打你。”


张九泰听着王九龙咬牙切齿的埋怨笑的花枝乱颤。他松开手退了半步,却笑着撞在了身后隔断墙上。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嘶的抽了口凉气,下一秒抬头面前却是王九龙无比惊慌失措的面孔。


“没事儿吧?!你——这你说说你……”


那人孩子气的拍了一下张九泰身后的墙,嘴里小声嘟囔:“谁允许你撞疼仔仔的……”


那个认真的侧脸分外令人心动。张九泰也没有迟疑,虽然肩膀还是很痛,他仍然第一时间掐住了王九龙的下巴,偏头堵上了他的嘴。太过熟练融洽的亲吻让他忘了两人不前不后的关系,王九龙很上道的夺走了主动权,小心翼翼的把胳膊垫在他身后。味蕾上都是奶味,张九泰甚至怀疑这个王大楠是不是就是一罐旺仔成了精。


短暂的中场休息,王九龙重新凑回去的动作被张九泰竖在唇前的食指隔断。他眼神里有一丝迷茫,清明后多了点受伤。退开一大步,王九龙垂头丧气的像一只做错事的大型犬。


“对不起……”


“我先动的嘴你对不起什么啊?!”


后者也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一叉腰:“那你对不起我啊。”


“咱俩谈谈好不好?”


就这么一句话,王九龙就又红了眼圈。他强扯出一个笑点点头答应,脸色更白了:“好。”


“咱俩不分开了好不好?”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升腾上惊喜和不可置信,转瞬就是控制不了的兴奋。那个怀抱太过热切,勒疼了张九泰的前胸。


“仔仔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有事儿跟我说、你别不要我就行。”


“行。我也怕你以后喝多了抱着树喊我名儿,丢不起那人。”


张九泰知道自己欠王九龙一句抱歉。


“原谅我呗?”


“……压根儿我也没怪你。”


“对不起。”


“我知道你累,没事儿,都有我呢。”


沉默半晌,张九泰还是没忍住破坏了一下美好的气氛。


“大楠,你刚才扣锅盖之前,加水了吗?”


丝丝缕缕的糊味在房间里扩散,王九龙的脸色从迷惑变得不安,然后惨白起来。张九泰低声骂了一句,两个人对视,又都笑了。锅被飞快的挪到了一边,整个锅底糊的没法看了,自然,这口锅也已经废了。


“完咯。今儿饿着吧?”


“叫外卖呗,给你叫个大骨汤。”


“那我锅呢?”


“回家啊,家里锅都好使。”


“那我精神损失费呢?我这两天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张九泰恶人先告状后,等着王九龙白他一眼抱怨两句,没想到对方一反常态眯着眼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胸口。那个大白团子咧开嘴笑,笑得像是晒在身上的日光,暖和的不得了。


“拿我赔。够了吗?”


张九泰一巴掌拍在了那个宽厚的前胸上。


“你个赔钱的玩意儿。那我勉为其难要了吧。”






“对了仔仔,我把门锁换了。”


“怎么着?怕我回去?”


“不是,我钥匙断在里面了。”


“……我现在觉得我摔下来就是你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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